第一卷 黑月之蚀 072 莉莉和John
072 莉莉和John
莉莉明显被胖子骂出了火，愤怒的在电话里吼道：“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你！”
胖子一听乐了，讥讽的说：“你他娘的还要告我？我还要把你挂到耻辱柱上呢！你脸皮咋那么厚的，我耻辱柱看到你都要羞愧致死，我要是你就就把自己的脸皮刮下来，那可是正宗的荷兰小母牛皮，纯靠这个就能发家致富了，到时候你再用自己的身体招揽顾客开几家分店，就说是祖传相框牛皮装裱，裱里裱外的，分分钟就能拆分上市，走向人生巅峰了······”
胖子的嘴巴里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莉莉在电话那头明显给气的不轻，骂又骂不过胖子。
陈阳不想和莉莉再扯上什么关系，于是皱着眉把胖子耳边的手机拿过来。
胖子：“哎哎，我正骂道兴头上呢你怎么给拿走了。”
陈阳刚刚把电话贴到耳朵边上就听到莉莉在电话里面污言秽语的辱骂，他脸色平静如常，只是淡淡的说：“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莉莉还在吐着唾沫冷不丁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陈阳的声音，顿时偃旗息鼓，轻声轻气的说：“陈阳，我······”
她话还没说完，陈阳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陈阳挂断了电话，一个人走到了门外，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看着远方杂草之上紫色和红色拼接而成的晚霞，把天空的云朵都染上了金色和火红色。
他忽然很怀念部队的生活，从前在部队中虽然辛苦，执行任务时每时每刻都把脑袋别在腰上，生死几乎就在一枪之间，可是那时候每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着那种天空的美丽神采是所有人最幸福的时刻。
自从大家离开了部队分道扬镳，就深陷于柴米油盐的生活中不可自拔，联系也日渐稀少。
代怡箐看着陈阳坐在门口的阶梯上，他的背微微弓了起来。
于是她趴下了凳子，走进了厨房里面。
郑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陈阳的身边，递了一根烟给陈阳。
陈阳接过烟，郑京又递了火过去。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彩霞，男人之间的沉默有时候比千言万语都要来的复杂。
过不多时，代怡箐的声音从陈阳的背后响起来。
“陈阳叔叔。”
陈阳转过头去，看到代怡箐手里拿着一根采血管，采血管中有大约3ml的血液，看上去血细胞还未沉降分离，是刚刚放的血。
陈阳顺着代怡箐的手看过去，发现她胳膊上又添了一道伤口。
“给你拿去救姐姐吧！”代怡箐眯着眼睛笑了笑说。
陈阳丢了烟，立刻紧紧抓住了代怡箐的肩膀说：“箐箐，你怎么又放血了！叔叔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放血的吗？”
代怡箐：“我知道姐姐给你打电话了，她被感染了，我的血可以救她，你可以拿过去救她！”
说着代怡箐把紫色的采血管递到了陈阳的手中，尚且带着些许余温。
陈阳眉头紧皱，声音提高了许多：“箐箐，叔叔早就告诉过你，光靠你一个人的血，没法救所有的人！叔叔不想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你懂吗？你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愧疚，我怎么向你去世的爸爸妈妈的交代！”
空气骤然凝聚，陈阳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代怡箐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陈阳说：“陈阳叔叔你是在担心我吗？”
陈阳点头：“对！叔叔担心你！”
代怡箐眼睛里面湿润了，她搂住了陈阳的脖子，紧紧的抱着陈阳。
陈阳拍了拍代怡箐的背，忽然，他听到代怡箐在自己的耳边问道：“我可以叫你一声爸爸吗？”
陈阳一愣，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我真的特别开心。”
代怡箐在陈阳的耳边小声的说：“爸爸······”
陈阳摸了摸代怡箐的头发。
过不多时，陈阳感觉怀里没有动静了，抬起头一看发现代怡箐已经睡着了，她的脸上满是倦容可是看上去睡得很香甜，尤其是她的嘴角挂着一点点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好的梦。
————————————————————
“喂，你在哪里？”
在电话里面听到陈阳的声音，虽然对方的声音冷淡，可是莉莉还是听出了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于是欣喜的说：“我在第二人民医院，你要过来吗？陈阳！”
“我现在过来找你。”陈阳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掐断了电话。
他开着从胖子车库捞来的斯宾塞海神RX-30跑车，一路驰骋在高速上，沿途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扑打在脸上，7月的风十分灼热，但陈阳没有打开汽车中的空调，他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享受到这干净的风，于是近乎贪婪的想要把风捕捉住，多吸一点到肚子里。
车速逐渐加快，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增大，路边的景象却吸引了陈阳的注意。
那应该是一处偏远的农居，分散在道路的两旁，温热的阳光洒在其中却显得阴森森，因为道路两侧的杂草已经一人高，房子看上去也冷清死寂荒废很久了，道路两侧有车子随意停放着，已经开始生锈，这里的空气到处弥漫这一股霉味。
陈阳有一种错觉，他好像看到的是江北市的未来。
江北市还会有未来吗？
在灼热的日光下显得冷清的房屋，逐渐在陈阳的视线中消失在后视镜里面，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微不足道。
过了一个多小时，陈阳到了第二人民医院的楼下，医院的门口被汽车给堵住了，散乱和高高竖起的车子形成了一堵墙，把医院的门口给堵住了，里面的车子出不去，外面的车子进不来。
这种景象已经不足为奇，陈阳还有见到在医院门口放火的。
乱世之中，总有疯狂的人。
陈阳跟着莉莉留下的地址找到了病房部，问清楚她的床号后径直走了进去。
医院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因为病例数太多，病房中很多病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走廊上，人的尊严在这一刻显得无关紧要，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
陈阳走到了3112病房的门口，病房里面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巨大咳嗽声，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走进去拉开帘子，看到莉莉瘦弱苍白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帘子被拉开以后，莉莉第一感觉是不适应，突然看到陈阳站在了病床前，顿时颓气一扫而空，满面欣喜的说：“陈阳！”
陈阳把手上的采血管递给莉莉说：“你把这个喝了。”
莉莉看到血，皱了皱眉，问陈阳说：“这是什么？”
陈阳：“这是能救你命的东西。”
莉莉猛地把采血管抓过来，紧紧地握住了，警惕的看着四周，然后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
她并未全部喝完，这倒是让陈阳感觉到意外。
陈阳：“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你就会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正当陈阳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莉莉猛地扑过去抓住了他。
莉莉急声道：“陈阳，陈阳你别急着走，我现在很害怕，我身边没有人，你能不能陪陪我。”
突然，莉莉的病房隔壁猛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陈阳还没反应过来，莉莉慌忙攒着陈阳给的采血管匆匆离开了房间去了隔壁，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陈阳想了想，跟着莉莉去了隔壁，发现了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John，他早已不复当初的风流倜傥，眼窝深陷肌肉松弛，眼球突出青筋暴起，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乍一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的老人。
躺在病床上的John张大了嘴巴哇哇叫唤，莉莉慌忙把采血管拧开，把血液倒入了John的嘴巴里。
陈阳明白了，莉莉刚才那血液是留给John的。
莉莉转过身来用央求的眼神看着陈阳，陈阳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但是莉莉的某些做法倒是让陈阳刮目相看，从刚才的病房中莉莉的谨小慎微，到John的病房中莉莉拉上隔断帘，看来她很清楚这一份解药的重要性和被人发现的后果。
莉莉还是那个莉莉。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人都不再咳嗽，已经恢复了神智。
John的毒性虽然解了，可他瘦弱的身体依然需要时间来恢复，这种身体机能的复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就在陈阳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John忽然猛地站起来，死死的拉住了陈阳，用那双突出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他，用力的把陈阳拉到了阳台的隐蔽之地。
“陈阳，我要和你谈一笔交易！”John嗓音沙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