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浓雾中的黑房子
【技能:飞沙走石】
【等级:四级】
【种类:主动】
【作用:每个男孩子小时候都有成为超人拯救世界的梦想吧,据此产生的技能,攻击力极强。可以将碎石以很快的速度射出去,打碎一切障碍。】
【介绍:冷却时间一小时,毕竟是致命技,原则上不该只能用一次?在氪金玩家面前,规则都是浮云】
张雨被杨成功溅了一脸的血,她紧张的看着阴影的方向,一男一女从中间走了出来。女的高挑美艳,男的壮硕如山,是他们,她一开始就判断出的,这个副本中最强的两个玩家,张雨顿时更紧张了。
“可以不杀你。”林美人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四野重新变得寂静起来。
张雨定定的看着他们,绝望的苦笑一声。
的确,对方胜券在握,既然能杀了杨成功自然也能杀了她。但是他们在她即将受辱之前出手,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尊严,甚至提出了一条可行性建议。
可以不杀,那么自然也可以很快就杀掉。
她不想死,就得拿出同等分量的东西去换,比如她拼死得到又拼死守护的花转草。尽管万般不情愿,张雨还是拿出布口袋,将刚才得到的花转草全都交了出去——他们可以直接出手去抢,却还是要她亲手把自己的希望送出去,也真是残忍。
张雨看着那高大的浩克一眼,绝望积聚之下,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得到了花转草之后,两人果然信守诺言的离开了。
而在迷雾中找不到方向的另外三个人,终于磕磕绊绊的找到了舞台。这舞台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上面的浮雕和绘画都斑驳脱漆,角落中散落着晦暗不明的黑色液体,夜色下的大舞台显得阴森又恐怖。
石阮一路上都在浑身发抖,全程拉着苟晓晓的手:“狗哥,我害怕,狗哥,救命。我的妈,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妈诶,你都能通灵你这样子是不是有点过分?”苟晓晓对石阮的怂蛋表现十分不满,她才应该是最怂那个好吗,因为石阮的存在,她只能硬拗着“社会我狗哥”的形象,其实腿肚子已经转筋了都要。
石阮哭丧着一张脸:“别提那个词狗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害怕了好吧。”
“话说回来,一开始我就很在意。”苟晓晓装出一副大佬的样子问李俊,“浓雾里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把你咬成这个样子?”
李俊虚弱的看了他俩一眼,皱眉说道:“我真的没看清,但是它们速度很快,咬人很疼,而且似乎还能吸我的血。”
“蝙蝠吗?”石阮猜测。
“也不排除是某种生物,不是鬼怪,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了。”苟晓晓暗暗松了一口气。
“想知道黑暗中的是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零五二一甜美可爱的声音响起,“有的人以为自己很弱小,但全身都开满了挂。尊敬的宿主苟晓晓女士,您今天一次的问题机会还没有使用哦。您还有半个小时时间使用,否则今天的机会不累计打第二个工作日,么么哒。”
么么哒你个大头鬼啊,黑暗中凭空响起的系统音快把人吓死了好吧。但苟晓晓转念一想,没准系统的提示恰到好处的有作用呢,想到这里,她开始盯着李俊:“你让我们帮你找王梦溪,你手里有什么线索吗?”
李俊脸色一僵:“没有。”
他想起什么,继续说道:“虽然当时我迟疑了一步先逃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我们在一起取井水化验。就地取材,对我来说操作比较简单,我们一起得出的实验结论。这时突然起了一阵特别大的浓雾,我就立刻看不到她的脸了。舞台下边,井里,那些空着的房子,我都找过了,还被怪物咬成了这样,也没找到她,这才想着用情报换你们出来帮忙的。没想到被人骗了情报,却只有你们肯帮我,这个恩情,我李俊一定会记住的。”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格外诚恳。
“想报恩得先保命。”苟晓晓有点不好意思,她也不是主动要来帮忙的,只不过林姐他们不要她了而已,“我们给你找点布条过来,你是学医的,自己包扎一下吧。”
两个人果然去旁边的彩色幡布那撕了很多块布条下来,再抬起头,石阮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苟晓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幢漆黑的小屋子,在村子里十分不起眼。但在这样的浓雾中,却还亮着无数的红灯笼,就像在等着被他们发现一样。
“刚才这个房子不在这里。”李俊肯定的说。
“绝对不能去那里。”石阮几乎跟他同一时间开口,他虽然是个高中生,但大概因为发育不良,看起来就像个十三四岁的初中生,这个时候他说话几乎带上了哭腔:“别过去,千万别过去,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很恐怖。”
李俊拄着一根树枝挣扎着站起身:“那我就不麻烦你们两位了,我也觉得那房子很危险。但那么多个地方我都找过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去试一试。”
“那我也去吧。”苟晓晓跟着他走过去,其实比起那个古怪的黑房子,她更不想留在舞台附近。这里给她的感觉更压抑更恐怖。
“狗哥!”石阮自暴自弃的大叫,“行吧,怕了你们了,我也去我也去。”比起未知的恐惧,石阮当然更怕落单了。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就感觉像浓雾为他们开辟了一条干净的道路,巴不得他们赶紧进房间一样。房门是虚掩的,屋子里不像有人,李俊现在是个不怕死的人,他一把就把门给推开了。
一进屋子,三个人就被房间里的无数双眼睛吓到了。
那都是婴儿的眼睛,那是无数幅贴在墙上的年画,就是乡下最普通的那种笑脸婴儿画,但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就是——画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墙上的每个角落,一层叠着一层。尽管画上的孩子们都笑的天真烂漫,苟晓晓还是打了个哆嗦。
“这是那个巫医的家。”四处打量一下,石阮得出了结论,“看那件法袍和神鼓,都是他晚上跳大神时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