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疯子
“这下好了。”
鹿琳看着冰黎被制服，反倒松了口气：“大家和谐相处多好，干嘛要打打杀杀？”
“小姐，这两人可是S级罪犯啊！”
冰黎现在也顾不上伪装了，急忙说道：“魔手陈硕，非法……”
“嘘！”
没等冰黎把话说完，鹿琳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我不想知道。”
这冰黎叔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都已经被拷住了还说这些话，非得把别人惹急不可是吧？
“鹿小姐！”冰黎着急道，似乎还想说什么。
“陈大哥，咱吃早饭吧。”鹿琳没理会冰黎，只要陈硕和纪无不要他的命，其他什么都好说。
“得嘞，正好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陈硕说着就把冰黎扯过去，把煎好的鱼排放在桌上，招呼着两人吃饭的同时，又看向已经被他拖在地上的冰黎。
“冰先生，你来得太急了，我可没准备你的，先饿着吧。”
他作为体质类异能觉醒者，身体强度自然不是冰黎能比的，在没有被冰血弱化的前提下，别说捆绑一个冰黎了，就是再加十个他也能活动自如。
可冰黎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和一个挂件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冰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就剩一只手被悬挂在陈硕腰间：“没关系，我不饿。”
这下完了，鹿小姐已经彻底叛变，自己得再想个别的办法才行。
冰黎想着就将目光落在纪无身上。
这个002号看似没什么特别，不过在他们三人之中的地位好像不低，要是自己能挟持他，说不定还有机会。
不过也是奇怪。
在资料中002明明没有还没有唤醒神之眼，为什么会有能力屠杀一整个城市的人呢？
“不饿就好。”
陈硕可没有读心术，不可能知道冰黎的想法。
他抬头招呼着纪无两人入座：“来，先吃饭。”
纪无两人前后入座，开始品尝陈硕煎的鱼排。
味道说不上有多好，但是胜在食材新鲜，再加上两人昨晚本来就没吃多少，早上自然是饿了，很快就把桌上的鱼排一扫而空。
吃饱以后，纪无就朝陈硕问道：“陈大哥，你刚刚说的‘祭司’是什么？”
纪无大概知道这是异能强度的等级划分，不过具体是什么等级，他就不那么清楚。
对于普通人而言，能接触到最低级的‘信徒’就已经是幸运了，像陈硕这种等级的存在，很难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满十八了，到时候也能唤醒神之眼，能提前了解一下自然再好不过。
“是异能者的等级划分。”
陈硕随口说道：“各国教会按照异能等级从低到高，分别划分为信徒、修士、执事、祭司、大祭司，往上应该还有，但是我就不清楚了。”
“从信徒开始，我们就要经历漫长岁月的冥想，和信仰的神明建立联系，当我们的精神力达到瓶颈的时候，神明就会降下神谕。
我们每完成一次神谕，就能获得一次神恩，只要能熬过神恩，我们掌握的异能就会获得提升。”
“熬过神恩？神恩还需要熬过去么？”
陈硕先前说的那些内容，纪无还在研究所的时候也听过，不过这个‘熬’字又是什么意思？
“神恩，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陈硕解释道：“想要从普通人变成信徒，只需要完成一次简单的神谕，第一次神恩不会有任何负面作用，只会给你带来好处。”
“而从信徒到修士，只要精神力达标，除了少部分人以外，几乎所有人都能突破。可从修士到执事，能熬过去的就只有八成，从执事到祭司，熬过去的就只剩下四成。”
“像我和地上这个家伙，就已经完成了四次神谕，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是大祭司，可就算完成了神谕，能熬成大祭司的也只有两成而已。”
“那没熬过去的那些人呢？”纪无好奇问道。
“魂归天国。”
陈硕脸上的神色暗淡不少：“按照教会的说法，他们都将自己的异能供奉给了神明，是无上的荣耀！”
鹿琳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丝嘲讽：“你好像并不认可这句话。”
“以前我是认可的，可现在……”
陈硕迟疑了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道：“昨晚好像没跟你们说过，我被夜幽国关押的原因是什么吧？”
这谁敢问啊？
纪无和鹿琳其实都有些忌惮陈硕，像这种偏禁忌的话题，两人都很识趣的没有去提。
不过现在陈硕主动提及，自然就没什么了。
“其实和小纪差不多，也有一座城市的人因我而死。”
陈硕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那是我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当时我收到的神谕是去救出一个研究所里的囚犯，并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并从知识改信为自由。”
“一开始任务很顺利，我通过在夜月国的关系，很快就以狱警的身份接触到了那名囚犯。我和他仔细聊过，发现他并不像资料中说的那样是一个疯子，他更像是一个智者。”
“不管什么问题，好像在他那里都能得到解答，甚至一些困扰我很久的问题，他都能用最简单的话语向我解释清楚！”
“可就在我将他放出来，并令他改信为自由后，那座城市就在两天后沦为一座死城。
所有人都死了，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不过夜幽国的人告诉我，这些事都和我释放出的那名囚犯有关，所以他们才会找上我，将我关押在那里。”
“也是因为这个，我开始怀疑神明降下的神谕是否真的正确，要是我没有把他放出来，那座城市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等会儿！”
纪无开口打断道：“你说的那个研究所，是不是青檀市第九医院？”
“嗯？你怎么知道？”
“那个囚犯是不是有一头白发白胡子，嘴里总叼着个烟斗，时不时还对你露出猥琐的笑？”
“是，你也认识他？”陈硕有些好奇。
纪无咬牙说道：“那老疯子，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是我病友，就是他带我逃出去的，我就说他当时怎么逃出来的！”
那家伙，就是当初带着他逃离研究所，又把他介绍给整座城市的病友！一个老疯子！
陈硕突然皱起了眉：“难道你信息里说的那座城市，也是青檀？”
当初西装男查到纪无的信息并不多，只有他被关押到监狱的大致原因，至于城市的具体位置、作案手法、乃至前因后果都没有记载。
这是为了防止查看信息的人和纪无产生联系，就连负责捕捉纪无和陈硕的冰黎都不清楚这一点。
虽然只是这点消息，根本不足以让人和纪无链接因果，但毕竟夜幽国并不清楚纪无能力发作的具体原因，只能最大限度防止意外发生。
“是。”
纪无露出一丝苦笑：“陈哥，难怪那监狱就关了咱俩。”
“那为什么整座城市就剩下你一个了？”陈硕皱眉问道。
昨晚为了掩饰猫姐的存在，纪无和鹿琳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因果线的存在，导致陈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纪无的能力是什么。
“打扰一下，你们说的那个老疯子……”
还没等纪无开口，鹿琳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煞白了，突然说道：“他是不是叫魏殊？”
纪无和陈硕相视一眼，同时点头，又异口同声道：“你也认识！？”
“不仅是认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被送到研究所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