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文明树
一个大树孤零零地挺立，顶着明月与骄阳。
不，不应该说是孤零零的，树下有很多很多小草。
不对，那根本不是草。
那是树，正常的树。
其实这还是森林，只是有一棵树比正常的树大了一点点，所以给观测者带来了观测误差，让他们误以为这是一颗大树。
“那是什么东西？！”临近的雨隐村里，长门瞪大了他的轮回眼。
“那是什么东西？！”更近的砂隐村里，留守的千代也瞪圆了她苍老的双眸。
那个方向是，木叶？完蛋了。
“木叶在搞什么？”稍远的云隐村，四代雷影看到了大树。
“不太妙，这可太不妙，耶！啊！”奇拉比在一旁唱到。
“雷影大人，经测算，那棵树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最高的山峰！”
哼！不说我也知道。居然在这里都能看到……该死的木叶！四代雷影狠狠锤碎了他刚换的新办公桌。
“哇哦，那个是树吗？希望三代火影那老头挺得住。”
“爷爷，你好像比三代火影还要老吧？”
“是吗？那就正好让年轻人顶上吧。等木叶搞定了，我们再去看看他们是否需要帮忙。”
“……”岩隐村里的对话有些滑稽。
“木叶……”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雾隐都不参与了。照美冥看了看天边的大树，一脸冷淡。
“青、长十郎，准备好了吗？该给四代大人一个解脱了。”
忍村的反应很符合诸国长久以来的政治倾向。
只有一个问题，这次的事件真的可以按长久以来的习惯去作反应吗？
“嗷！”
“哼……”处在震惊众的长门突然闷哼一声。
“长门？”小南急忙关切地来到他身边。
雨隐村的人绝对没有见过他们的天使大人这样慌乱的模样。
晓组织的人也想不到他们这位性格冰冷的白虎会产生什么慌乱。
不过既然连“神”都出现了异常，那天使产生慌乱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了。
“是外道魔像……”长门喘息着道。
“外道魔像对那棵树产生了反应……不，应该说是敌意！”
“外道魔像？敌意？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小南皱眉。
“不知道。不过这是好事。我一直对外道魔像有所怀疑，不确定它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来，它确实是一种生物。”长门道。
“生物？长门，快断开与外道魔像的链接！”小南想到了什么，惊呼。
“没关系。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不可能战胜轮回眼。我以前能利用它，以后也能！”长门知道小南的意思，但他不在意。
“长门！”小南却不像长门那样自信。
为了使用外道魔像，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给它供给巨量的查克拉，把自己都弄得骨瘦嶙峋了！
“放心，小南。以前我不了解它。但现在，既然它对那棵树起了反应，通过对那棵树的了解，我就能彻底了解外道魔像，彻底控制它了。”长门安慰小南。
但这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但小南也知道她阻止不了长门。
“那我去木叶调查一下。”她道。
“可以……不，还是我亲自去。你在雨隐村看住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长门本要一口答应，却眼神闪烁了一下，拒绝了小南，还把她留在了雨隐村。
“那你小心。”小南想了想，觉得确实还是长门去比较好。比较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外道魔像，去了也看不出什么。而这件事又不能让旁人去，万一被他们找到长门和外道魔像的破绽，那群叛忍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所以她留下看着也是正理。
长门见小南点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很好，这样我就彻底放心了。
希望一切顺利。
他想着，催动佩恩六道，带着自己前往木叶。
……
长门比各大忍村都更察觉了异常。
但他也还是没能彻底明白异常的意义。
他要前往调查的木叶已经不在了。
大树的所在就是曾经的木叶。
木叶有的一切，人、牲畜、忍兽，甚至建筑物，都化为了大树的一部分！
“这究竟是什么？！”大蛇丸茫然地看着树身。
他的木叶崩溃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要毁灭的东西，他为了毁灭而骗来的盟友，还有他自己的部下，全都被吞进了这棵大树里……
“噗通！”
“嗯？”大蛇丸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他看去。
那是砂忍的马基？
他看到了一个光溜溜的人形。
“噗通！”又一声响。
那是多由也？
“噗通！噗通！”
左近、次郎坊？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一连串的声响。
一连串的人形出现。
都是大蛇丸认识的，他的盟友与部下。
“噗通！”
红发，额头上写着字的人形。
砂忍的人柱力？
他也被放出来了？
不对，尾兽呢？
大蛇丸看着一个个的人形，心里一惊。
他们的查克拉也？
他赫然发现，这些光溜溜的人形都感觉不到查克拉了！
被吞噬了？
他看向吐出了这么多人却丝毫没有变化的大树。
只要有价值的东西？
人类的身体本身毫无价值？
大蛇丸猜测着这个情况的原因。
“比想象中好。”一个声音传来。
“谁？”大蛇丸谨慎纵跃。
但这是多余的，对方根本没有攻击。
姜页伸出手，轻抚在大树的树身上。
“一切喜怒，一切爱恨，一切情仇，一切有必要的，一切没必要的东西都是一体。由人们共同的意愿为基础，以契约为纽带，将所有的‘木叶’集合起来，化作本质，再以回归本质的形体为表象，在这个世界存在、挺立。这就是文明之树。”姜页淡淡地说。
“你们并非木叶，所以最终不被接纳。完全拒绝木叶的，甚至根本不会被集合。不过木叶本也不需要。”
“……”大蛇丸看着姜页，感觉对方很可怕。
他已经是疯狂科学家了，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搞这么个文明之树。
他明白姜页在说什么。
木叶的人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名为“木叶”的集合。所有人的不同，都在这个集合下化为灰烬。
从今以后，木叶只以“木叶”存在，放弃了人。
所以得到了永恒？
永恒的木叶？
老师，这是你追求的木叶的极致了。
不过你应该不会喜欢这个。
大蛇丸十分厌恶。
什么木叶啊！
而且……
他想要永恒，但绝不想要跟一群无聊的东西一起成为永恒，甚至连自己都失掉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