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刺客
披着斗篷的大妖精发现自己在另一间卧室里，那是卢菲拉的小卧室，而且他不是一个人。一个穿着蕾丝红裙的金发女人站在离窗户不远处。她脸色苍白，惊恐地盯着他。
休斯慢慢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她唯一的反应是轻微的颤抖；她似乎害怕得不敢动。他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她显然不危险，所以也许他可以无视她？大妖精慢慢向前迈了一步。
立刻，金发女郎开始尖叫刺耳。长高音调的声音撕裂成休斯的敏感的耳朵。他疼得直打哆嗦，因为他的后脑勺一阵剧痛。女人的尖叫声不仅会吸引太多不必要的注意力，而且真的很烦人。他必须让她停下来。
“闭嘴！”他生气地对她大喊大叫。
她没有停下来，休斯嚎叫着。这需要孤注一掷的措施。大妖精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个女人。然后他拔出刀，在她面前挥舞。
"安静，否则我就捅你一刀！"他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令人惊讶的是，这实际上导致她尖叫得更大声，这是休斯没有想到可能的。这个人类太愚蠢和讨厌了。她为什么不闭嘴！
大妖精再也受不了这种噪音了；必须做点什么。他把刀插回鞘中，握紧了女人的手，然后拔出了刀。一秒钟后，那个女人飞出了窗户，让大妖精松了一口气的是，尖叫声终于停止了。
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和痛苦的咕噜声。休斯满意而开心地咯咯笑着。听起来她好像撞到了站在外面的一个人。希望是那个弓弩手。
休斯知道他时间不多了，所以他赶紧冲出房间，跑到另一条走廊上。他暂时失去了追求，但可能不会太久。他需要找到这个纳杰特人，并尽快杀了他。然后，希望他所有的问题都会消失。
然而，在休斯还没弄清楚该走哪条路之前，他听到了从两个方向快速接近的脚步声。他被切断了；无处可逃。
“奶酪象鼻虫，”休斯恶毒地咒骂道。
他真的应该跑回赫拉德，而不是去见卢菲拉。她只会惹麻烦，而且是很多麻烦。尤其是她的长腿…
休斯拍了拍自己的头，以理清思绪。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可做，所以他冲到一扇随意的门前，悄悄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也许他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直到所有人都不再找他，或者也许纳吉特会路过，这样休斯就可以杀了他。那肯定会简化事情。
大妖精从门后窥视另一边的房间。枪膛不是空的；里面有两个女人。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和休斯遇到的其他女人相似，蜷缩在一个拿着剑的更强壮的女人后面。女剑客看起来像是匆忙穿好衣服；她穿上了一件夹克，但里面没有穿衬衫。
两个人都盯着门，一个恐惧，一个坚定。休斯认为去那里不是个好主意，除非他想再次被刺伤或被尖叫，所以他赶紧走向隔壁。
大妖精毫不惊讶地发现它通向另一间卧室。幸好这一个是空的，所以休斯很快溜了进去。几秒钟后，他听到一大群人跺着脚走进了走廊。为什么这个地方有这么多床？人们来这里只是为了睡觉吗？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除了挂着白色窗帘的大四柱床，房间里还有其他几件家具。靠墙放着一个又大又沉的衣服抽屉，床边放着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个壁橱和另一扇窗户，但是休斯认为现在出去不是个好主意。
当人们搜查附近的房间时，门被打开和关闭的声音提醒大妖精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他看不到任何更好的选择，所以他冲向壁橱，拉开门。他很想躲在床底下，但上次并没有成功。
里面又小又挤，但休斯还是钻进去，随手关上了壁橱门。挂在杆上的衣服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大多数衣服是连衣裙，但也有很多更小的褶边。地板上还有一个棕色的大袋子。
休斯打开麻袋，发现里面装满了脏衣服，散发着强烈的人类汗味。他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然后环顾壁橱的其余部分。看不到好的藏身之处。休斯厌恶地冷笑着，把手伸到面罩下面，捏紧了鼻子，然后钻进了麻袋。反正这能让他多躲几秒钟。
一旦被发现，休斯就打算跳到离他最近的人身上，然后冲向窗户。因为现在有这么多的人在房子里搜寻他，所以守卫周围的人可能会少一些。他藏得越久，就越有可能从剩下的警卫中逃脱。
他开始认为卢菲拉欺骗了他，而且他根本没想到会感受到她的敌意。他不确定她为什么会生他的气。除了帮助她，他什么也没做。
即使一个叫纳吉特的人存在，她也一定知道休斯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轻易找到他。如果她欺骗了他，那么她会后悔的。他现在可能不得不逃离，但很快有一天当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他会回来报仇。
大妖精已经拔出了他的刀，但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并希望寻找他的人类比平常更愚蠢。麻袋里的衣服真的很臭。这个女人穿上它们的时候做了什么让它们变得这么臭？
房间门被撞开的声音打断了大妖精的思绪。几组脚步声然后冲进里面。休斯立刻安静下来，停止了呼吸。他一直希望他们会更少；很难越过这么多。
“我得到了床，你检查壁橱，”有人从壁橱门的另一边说。
当这些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寻找休斯时，发生了一阵喧闹和几下重击声。然后有人走近壁橱时，地板吱吱作响。当门被拉开时，又有一个吱吱嘎嘎的声音，一束光照亮了壁橱。“休斯”甚至能从麻袋里爬出来。
“里面有什么吗？”其中一个人问道。
“很多女人的衣服，”衣柜旁边的男人边看边回答。
“那我们走吧；我们有很多房间要搜查，”另一个回答。
“等一下，我应该检查一下这个袋子，”第一个人说。
当他伸手去拿袋子时，他的影子挡住了光线。休斯从藏身处握紧了手中的刀。那人往袋子里一看，他的眼睛里会进一把刀，一个愤怒的大妖精会迎面而来。
“你认为那个匿名刺客藏在一个外围女的洗衣袋里？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大楼的另一边了，”第二个人开心地笑着。
第一个人停顿了一下。他的手悬在离休斯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当大妖精准备攻击时，他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马尔萨斯告诉我们要彻底，检查每一个地方，”更近的人告诉他的同伴。
"好吧，随便，快点，你这个恶心的变态，"另一个人不屑地回答。
这个人又开始伸手去拿袋子的顶部。休斯紧张地屏住呼吸。如果他能在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干掉第一个人，那么他应该能逃脱。
“站住！所有不是雇员的人都必须马上离开。所有守卫都停止搜查，把他们带出去，”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从走廊里传来。
卢菲拉的声音很大，回荡在休斯房间外面的走廊里，以及所有邻近的房间里。
“这是什么？”那个走向休斯藏身处的人说，他又僵住了。
一秒钟后，他退后一步，远离隐藏的大妖精。休斯也有点困惑。卢菲拉在做什么？他还没有杀死那个纳吉特人。她背叛了他，自己来完成休斯吗？
“你认为你在做什么？别再干涉我的搜查了！”马尔萨斯从另一个房间喊道。
接着，马尔萨斯跺着脚走出去面对那个女人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没有搜索了，也不再需要你的服务了，”几秒钟后卢菲拉不屑地回答。
“什么？那个该死的杀手还在这个地方跑来跑去！纳吉特现在不可能取消我们的合同。女人，如果他发现了这件蠢事，你会有大麻烦的。”刺客告诉她。
“纳吉特想要什么也不再重要，除了神；你的人没能保护好他，现在他死了，”卢菲拉平静地解释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有两个最好的手下保护着他，而赫拉德的持刀者从来没有靠近过他们，”马尔萨斯显然很震惊地回答道。
休斯小心翼翼地对自己点点头。烦人的人类刺客是对的；他甚至没见过任何一个人长得像卢菲拉描述的那个人。
“尽管如此，他们三个现在都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不知名的刺客让你和你的公会再一次看起来像个傻瓜。我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偷偷溜过你，在你的保护下杀了一个人，”卢菲拉指出。
“不，我拒绝相信那个混蛋逃过了我。他一定有同伙在他分散我们注意力的时候袭击了纳吉特。这意味着他仍然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打算找到他，”马尔萨斯愤怒地回答说。
休斯绝对没有杀三个人。他会记得的。是她派了后援，还是人类做了蠢事自杀了？休斯从经验中知道，有时仅仅维持人类的生存是很困难的。如果不是他一直帮他们摆脱困境，赫拉德的乐队已经有一半人死掉了。
“我知道这里不止一个刺客，这就是问题所在。你用暴力干扰我们的生意，这是不可接受的。刺客来这里的唯一原因是杀死纳吉特，因为他与你结盟，”卢菲拉冷冷地回答。
“我们只是在这里保护我们员工；我们很难责怪他有敌人。这就是他当初雇佣我们的原因，”马尔萨斯轻蔑地回应道。
“那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刀客进进出出？我没瞎。你一直把这个地方作为中转站或藏身之处，这是不可接受的。这是妓院，不是刺客的巢穴，”卢菲拉告诉他。
“我们会在抓到蒙面刺客后离开，而不是在此之前。不管怎样，我们除掉他是在帮你的忙，”马尔萨斯反驳道。
“我不是白痴。现在纳吉特死了，另一个刺客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他足够聪明和熟练，完全胜过你，所以他可能早就走了。如果我让你呆到你找到他，那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不想让你像控制纳吉那样控制我，”卢菲拉争辩道。
“那不是我的本意！我要那个混蛋的头。他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要找到他！”刺客狂怒地咆哮着。
“不，你不是。现在这是我的事了，我要你离开！如果你拒绝，那么我身后的这些先生们和这栋楼里的许多像他们一样的人们会用最不愉快的方式强行把你带走，”卢菲拉命令那个人。
“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和给你老板一样的待遇，”马尔萨斯恳求道。
“坦率地说，即使我需要你的服务，我也不需要，我怀疑你能否兑现你的承诺。你最近的记录真的很可悲，”房子的新女主人轻蔑地告诉他。
“你会后悔的，”狂怒的刺客发出嘘声。
“我很怀疑。现在滚出我的妓院，永远不要回来，除非是为了用你的钱来为我们服务，”鲁普拉冷冷地命令他。
咕哝和脚步声充满了整个地板，因为所有的搜索者开始放弃和离开。当最亲近的人走开并关上壁橱门时，休斯松了一口气。壁橱再次变得黑暗，大妖精花了一秒钟挠自己，因为周围没有人可以看到。他变得有点热，浑身是汗。
几分钟后，大妖精周围的建筑变得安静了。
“去确定他们都离开了。我想要一些私人空间，”卢菲拉站在大厅里宣布。
“如你所愿，”一个男性的声音回答，然后逐渐消失的脚步声标志着他的离开。
“那意味着你可以出来了，休斯。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鲁普拉接着大声说道。
这实际上并没有让大妖精感到安全，或者喜欢出来…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仍然有点困惑，但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他不应该同意帮助她。她是个撒谎的骗子。
“我知道你在那里，我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讨论。“我有一个口信要给她，你必须去送，”那女人宣布道。
休斯叹了口气，不情愿地从袋子里爬出来。反正里面也不太好闻，他也不可能永远待在那里。
然后，他大步走出壁橱，来到卧室门口。他悄悄地向走廊里瞥了一眼。卢菲拉在那里，她是一个人。她也没有携带武器；他还以为她会带着上膛的弩之类的东西。
然而，她穿的衣服比休斯以前见过的都多。一件缀有金色刺绣的紫色长裙披在她身上，她似乎也有了一种新的权威气质。
大妖精试探性地走到走廊里。卢菲拉转向蒙面大妖精，当她听到他走近时，朝他笑了笑。
“你在这里。有那么一秒钟，我还以为你在躲着我，”卢菲拉开玩笑说。
大多数时候，卢菲拉都有点不安，但现在他觉得他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这让休斯很不舒服，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有杀死纳杰-党卫军，但我完全打算-党卫军，”他告诉她，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卢菲拉只是朝他笑了笑，诡秘地眨了眨眼睛。
“胡说，我有几个警卫会发誓说他们看见你做了这件事。我听说它也令人印象深刻，”她笑着回答。
休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奇怪的眼神，但是和他不了解的其他一些事情相比，他认为这没什么。大妖精也确信他会记得杀死了一个带着两个卫兵的留着小胡子的穿紫色衣服的人…
不管怎样。如果他先找到那个人，他会杀了他，所以看起来他已经做了。
“我很擅长杀人，”他吹嘘道，这让卢菲拉笑了。
“所以我听说，这也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你如何带领那个白痴马尔萨斯在这样一个快乐的追逐，并避免他这么容易，”她说，她赞赏地走近他。
“是的，我很鬼头鬼脑；即使我就在他们旁边，人们也看不见我，”休斯傲慢地告诉她。
有时候甚至在技术上是真的，比如当天很黑的时候或者当他躲在一个麻袋里的时候。突然，休斯感觉到卢菲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吃惊地退缩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等等，他又来了！他被卢菲拉的话语和微笑分散了注意力。他必须集中精力。
“你谎称这项工作有多容易。我觉得你想骗我。为什么？”休斯怀疑地问她。
卢菲拉咧开嘴笑了，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神色。休斯本能地从她身边后退了一步。
“我欠你一次，或者更准确地说，你欠我一次。我知道是你杀了加里夫，那晚死的不止他一个人。有一个女人，虽然我几乎不认识她，但她仍然是我的一员，”卢菲拉解释道。
休斯思考着她的话，皱起了眉头。他的确记得杀了一个曾和加里夫同床共枕的女人。虽然他没有真正的选择；她会把一切都搞砸的。她是属于卢菲拉的部落而不是加利弗的吗？人类部落确实很复杂。
“对不起——三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她会把事情搞砸的，”休斯不情愿地解释道。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现在是敌人？大妖精的左手悄悄靠近藏在他外套里的匕首，但是露芙娜没有做出任何敌意的举动。
“没关系，你不知道，你现在几乎还给我了。“你还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她走近时告诉他。
现在休斯非常不舒服。他又向后退了一步，但卢菲拉毫不费力地跟在他后面滑行。她的脚步令人印象深刻地敏捷…
"嗯，对了-- ss，我需要回到她身边……你说你有-- ss的口信给她？"休斯紧张地说。
“跑去找另一个女人，嗯？多么卑鄙。在我有机会好好感谢你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你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和我一起放松一下？”卢菲拉开玩笑地问他，她会意地笑了笑。
“我不能那样做……有人告诉我不要这样做，因为，嗯...魔法，”大妖精紧张地回答。
那个女人只是对他的回应笑了笑，然后握住了他的手。休斯退缩了。
“我不相信你。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不是人类吗？别担心，一点点绿色皮肤不会把我吓跑的。实际上，这听起来很令人兴奋，”露希拉带着饥饿的微笑兴奋地告诉他。
休斯的眼睛睁得很大。他有点希望它会…等等，她知道他是一个大妖精。他被发现了！她是怎么发现的？他是一个伟大的伪装者，并且一直表现得完全像一个人类。一定有人泄露了秘密。可能是希塔，她几乎从不闭嘴。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知道事情是我的事，或者说是一半。我期待着很快给你看另一半，”卢菲拉调情地解释道。
她的亲密和她皮肤的气味引起了大妖精的脊椎颤抖，然后在他的内脏下面休息。他闻到了她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开始对他的头产生奇怪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