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衣食住行

因此，就诞生了一种职业：敲窗人。

对于那些必须准时早起的人而言，“敲窗人”的存在则显得无比重要。他们手持一根长长的木杆和盏提灯，在街上走走停停，用长杆敲打客户的窗玻璃。

对于敲窗人来说，投入些资本买块表却可以用来谋生。他们从凌晨一直工作到早上8点，每次叫醒服务都会给自己带来1便士的收入。

不过科尔并没有每天支付1便士来雇用敲窗人，他和同时租在这栋楼的几个老汉共同支付这1便士。

这也是大部分贫困家庭的做法，和附近同一时间起床的邻居共同支付，轮流由一人去叫醒其他人。

凌晨5点穿衣起床后，科尔就开始给克里斯准备一天所需要的牛奶。然后将小牛乳奶嘴的玻璃瓶吊在克里斯的嘴旁。

自己则是简单的吃了一块黑麦面包，加上一杯劣质茶水，就开始出门，步行一个多小时去货车行上班。

因为科尔白天都在外面工作，为此没有时间回来给克里斯做饭，只能这样让他饥一顿饱一顿。

看到科尔为自己的付出，躺在婴儿床的林之自然心生感动，于是渐渐接受了这个自己的新身份，克里斯.西蒙，也接受了自己的便宜老爹，科尔.西蒙。

好在三岁以后，克里斯就有力气自己做饭了，这让科尔高兴的夸了好久，觉得自己的小克里斯真聪明。

现在的克里斯还能帮着科尔洗衣服，打扫家里的卫生，当然，就一间卧室。厨房和盥洗室是和几位邻居公用的，由几家轮流打扫。

每天晚上，克里斯和科尔一起洗漱，科尔给克里斯用小矮马的毛发制成了一柄迷你牙刷……与其他的小孩不一样，自家的克里斯似乎对自身的卫生很是严格，根本不需要大人的监督。

克里斯这几年的衣物都是科尔在二手市场购买的，虽然很低廉，不过还是花了科尔将近四分之一的工资。

毕竟小孩的身体长得很快，科尔又不舍得让他穿自己的粗布衬衫。

隔壁的艾琳夫人就是将丈夫不穿的衬衣拿来裁成小孩衣物。

每天早上，科尔穿着无领的格子衬衫，外面是一件僵硬、结实的夹克。颜色是已经有些褪色的浅棕色，手臂部分是经过风吹日晒才有的磨损和褶皱。

与贵族男士所钟爱的纯白衬衫不一样，现在的工人阶层更青睐格子衬衫和条纹衬衫，因为这种衬衫更耐脏。

而领子更是男子体面的象征，无论是农业劳动者还是工人，基本上都是穿着无领衬衫。

当然，礼拜天除外，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哪怕是穷苦的劳动者，也会将自己收拾干净，打扮一番。

由此克里斯也知道了科尔信仰的是“机械与智慧之神”。

每个周末的清晨，科尔前往贝尔兰街的一家小教堂，进行着长达一个小时的教会祷告活动。

在费得伦堡，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总部在南区，至于其他地方，则是由总部派来的牧师主持和管理的小型教堂，几乎每几条街都有一座，方便家家户户前往祷告。

直到克里斯三岁，终于脱下了百褶裙，穿上了他的第一条短裤。

因为裙子穿脱方便，还利于换尿布和孩子上厕所，所以这里学步期的男孩女孩，都会穿着简单的裙子。

克里斯终于摆脱了穿了三年裙子，迎接他的则是所有男孩都会穿的灯笼裤。

这种衣服很容易在家缝制，只需要合身就行，而且它宽松的款式给了孩子们很大的成长空间。所以受到广大父母的喜爱。

跟以前的裙子一样，这件灯笼裤也是科尔花了2哈索拜托邻居艾琳太太制作的，比起集市上卖的成衣便宜很多。

在爱尔兰特共和国的货币体系里：

位于货币顶端的是金镑，同样属于纸币，但以黄金作保障，并直接挂钩，一金镑等于二十哈索，有一、五、十这三种面值。

哈索位于第二层，来源于古代的银币，一哈索等于十二铜便士，有一和五两种面值。

而1便士大概等于前世的4人民币。

值得注意的是，钞票的最小单位不是1便士，而是1/4便士，这种便士还有5便士，半便士。

这些钞票和硬币上面都印着不同姿势的阿诺德大帝，当然，都相当帅气英挺。

这里要说一下费得伦堡的工资情况。

普通工人不停的工作，每周大概能挣到一金镑，这也是老科尔以前的工资。

但是自从莱恩和朱莉去世，因为整日没有了活力和生气，干活经常出错，就被煤矿厂的老板辞退了。

后来，老科尔干的搬货，拉货，运货工作，每周也只有11哈索，只是以前工资的一半。

加上每天中午的看守货物的2便士，一周只有12哈索2便士。

这在爱尔兰特的工人中也是比较寻常的现象。

虽然在工人阶级家庭里，这顿饭往往被称为“正餐”。

当时外出工作的男人往往因为工作的地方离家太远，根本不可能赶在午餐回到家中。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午餐只能是那些便于携带的简单食物，对许多人而言，通常是一块面包。

因此在正午的时间，科尔就从包里拿出克里斯给他准备的午餐，普通的黑麦面包里往往会有一片薄薄的熏猪肉片，上面抹着自制的甜果酱。

尽管这样省吃俭用，但是每周的房租加上父子俩吃饭的钱，就花了老科尔血汗钱的大半。

一磅黑麦面包，就是两根长长的面包，就要花去2便士，也只能够爷俩吃一顿。

在费得伦堡，家庭劳动力的食物主要为面包、马铃薯和茶。

经济状况较好时，牛奶和干酪也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用盐腌制的猪肉通常十分肥腻，即使这样，人们一周内只能少量地享用一两次，打打牙祭。

当然“面包加油沥”也是贫民家庭常见的膳食组合。油沥是烤肉时滴下的肥油，用它充作干酪的替代品，不仅可以使面包肉香扑鼻，而且提供了一些人体必需的脂肪。

因为是和邻居混用的厨房，所以克里斯将自己和科尔的餐具都放在一个大铁盒里面，以防止被误用。厨房大部分陶器都有缺口，有的甚至裂成了两半却仍在使用。

壁炉边放置着一个小炉灶，顶部与烟囱相连，烟囱的旁边有一个内凹的壁龛，摆放着内嵌的橱柜，他们做饭的煤就储存在里面。

有时科尔也会带来一些牛血，回到家跟燕麦，盐，廉价的香料混合在一起，再用布啦或者肠衣包起来，仍在水里煮熟，切成片，夹在黑面包里。

当地的牛血的在牛腿上小心地切个口，控制好血量，这样既能获得牛血，还不用杀牛，所以便宜。

有时候克里斯也会熬一些粥，有的粥是燕麦的，有的是豌豆做的。

大多的时候粥里会有一点肉糜、盐、面包屑、马铃薯、洋葱、大蒜、卷心菜之类的。

至于水果，为了让小克里斯有营养长身体，老科尔每周都会带来一些廉价的水果。比如苹果和梨，有时候也有李子和葡萄。

费得伦堡的肉很贵，底层人民根本吃不起，一周能吃一顿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就是礼拜天的晚餐。

这里的人们会把牛奶混入燕麦中作为主食，这里的块根类蔬菜也很充足。也就是说，尽管很难吃到肉或鱼，这里工人阶级的饮食仍能实现营养均衡。

那么主要谁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