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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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下意识想推开他,而手触摸到他滚烫遒劲的胸膛时变得软绵绵的,反而被陈子彦一把拽入怀中,他冰凉的指尖在我脸上轻抚,“李小姐若有个孩子,这样算计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孩子也可以成为你的帮手,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李小姐怎么没想到的?”

我狡猾一笑,“陈总光是嘴上说的好听,你允许吗?”

他的十指窜入我的头发间,“李小姐若是怀上了,我还能逼你去打胎吗?”

“陈总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凝视着他漆黑深邃的眸眼,那里明明的满是笑意,却凉的渗人。

他挑眉,反手抱我坐在腿上,“看来李小姐对我的印象不太好。要不你怀一个试试,看我到底会怎么办?是打掉,还是留下。”

他的手顺势而下,在我小腹处来会抚摸打圈。

我轻颤,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你妻子还没怀孕呢,我一个情妇先怀上好像不太好。要是真怀上了,孙文振能让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吗?这种没十足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他哼笑,“李小姐的想法有些奇怪,你不害怕我,倒是在意旁人让你留不留孩子。”

我纠正他,“孙文振不是旁人,是你的岳父,又是你的合作伙伴。”

“所以李小姐是胆怯了吗?”

我手圈在他脖颈间,唇擦过他略带胡茬的下颌,往下在喉结上啄吻,“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孩子会是束缚,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威胁我们的借口。孩子不是物品,而是一条生命,我们不能鲁莽,而是要谨慎。”

他的手在我锁骨处的黑痣上抚摸,“李小姐不是害怕,而是为自己找退路。”

退路两个字他压的很重。

是警告。

刹那,我有种心思被人偷窥的紧张感,垂放手微握成拳。

他的唇在我黑痣处辗转反侧,吞咬着,我闷声呜咽着,掐住他精壮的胳膊。他抬头,我的唇狠狠压上去,你来我往之间,便失去了主动权,这场爱欲则仍由他主宰。

半夜时分,我轻轻拉开他禁锢在我腰侧的手,下床去了卫生间。小柜子里藏起来避孕药已经吃完,我还没来急的储备。今晚陈子彦不用避孕套,我提醒了他好几次,他嫌烦,索性用手捂住我的唇,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几声嘤咛。

他想让我有孩子。

是真的想有个爱的结晶,还是另有企图。

说实话,我更偏向于第二种。

他心有宏图伟业,岂会让孩子绊住手脚。

思及此处,我不由抚摸自己的小腹,琥珀的色双眸随之黯淡了少许。

第二天我醒来时,还窝在陈子彦怀中,我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半,我推了推他,他翻了个身,放开我,我趴在他耳畔处喊他起来上班,已经迟到了,顺手挠了几下他。

他抓住我的手,闭着眼嗯了声。

等我洗澡出来,陈子彦正在床上叠衬衣,地上放着皮箱,我随口问他要出差吗?又拿起床上的衬衣熟练地叠好,放进皮箱,“我来收拾,你先去吃早饭,下次你早点说,我提前帮你准备好。”

他去洗漱,出来后点了支烟,“收拾下,你和我一起去。”

我停下动作,“我也去吗?不行,芯一还在医院我要照顾她。”

“肖诚已经找好专业陪护,比你照顾的好,你不用担心。”

他的脸颊处结了一层寒冰,阴森森的。

我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外套和几条领带,问他喜欢那个,然后叠放整齐装在皮箱里,收拾完一切才说了声好。

他的强势不容人辩驳。

他从后抱住我,奖赏似的在我侧脸亲了下,“这才乖,听话的人才会有糖吃。”

而我紧握住双手,骨节发白。

我简单吃了早饭,叮嘱佣人饭菜准备清淡些,有时间多去看看芯一,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这才上楼收拾行李。

等到临市已经晚上十点多,我们直接入住酒店。第二天早起,身侧的余温提醒我,陈子彦应该刚走不久,桌上又有张字条和一张卡,让我一个人去逛街,我扫了一眼,钻进卫生间洗漱。

中午他打来电话,提醒我按时吃午饭。电话刚挂,就有人来送餐,都是按照我的喜好点的,吃完后,我换了身衣服,拿着卡去逛商场,转了一下午买了不少东西。

其中包括一条钻石项链。

晚上我睡的糊里糊涂,感觉床侧突然塌下,紧接着细碎的吻落在我耳畔处。浓重的烟酒味刺鼻,我不由蹙眉,刚想反抗,他便翻身而上,然后我身体有了火热。

陈子彦心情不错,结束后还抱着我去浴室洗漱,我没了睡意,拿出白天买的钻石项链夸耀,他端详了几眼,夸赞我眼光不错。我顿时没了心情,把盒子盖住,扔在桌上,翻身躺下,闷声说了句睡吧。

他难得哄我,揭开被子问我怎么了?

我盯着纯白色墙壁发呆,许久才道,“我有些讨厌自己。”说完轻笑了几下,对他说,“抱歉,我有点发神经。”

第二天醒来,陈子彦已经走了,我赶紧吃了避孕药,对镜子看着身上的淤青和牙印,缓缓笑出声。

之后四天每天都是如此,他早出晚归,很是忙碌,而我静静呆在酒店夜夜等他回来。

这天下午,肖诚找来化妆师替我打扮一番,黑色的漏肩长裙,配上钻石项链,耀眼而夺目,镜子中的我娇美而妩媚。肖诚带我去了一家会所,陈子彦在包房等我,里面还坐着一个男人,平头,眉骨处有条疤痕蜿蜒而下,面色有几分凶煞,一看就是社会人士。

陈子彦朝我伸出手,说过来。

我急忙收回视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他指了下平头男人,介绍说,“这是付哥。”

我含笑叫了声付哥。

付哥睨了我一眼,吞云吐雾间说,“陈总不仅做生意眼光不错,选女人也是独具慧眼,看来我要向陈总多多学习了。”

陈子彦大笑,递给付哥一支雪茄,“付哥真是谦虚了,应该是我向付哥学习才是。”

话音刚落,进来几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小姐,付哥选了两个留下,其余都被打出去。我和这两个小姐在一旁的桌上聊天,付哥和陈子彦在另一边谈事,包房里只有缓缓的轻音乐流淌着。

小姐聊的无非是哪个客人大方,哪个客人难缠之内的话题,我没兴趣听,目光时不时投向那边,只见两人相谈甚欢,最后还举杯庆贺,扑朔迷离的灯光下,看不清陈子彦的神情。

但我知道他笑了。

半小时后两人谈完,两个小姐坐在付哥的左右,陪他喝酒划拳,坐的很近,我耳边不断传来女人的娇嗔和男人爽朗的大笑。

我禁不住好奇,偶尔还会扫几眼,陈子彦双腿交叠,唇角一抹浅笑,端着香槟小口抿着,全程没有回头。

一会,付哥有些喝醉,带着小姐要出台,离开前,他对陈子彦说,“陈总,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朝我点头笑了笑,眉骨的疤痕皱起,笑容有些瘆人。

陈子彦含笑站起来,目送付哥离开。

包厢重新归于静谧,我倒了杯酒递给他,“陈总的这步棋是不是走的有些险?”

他似笑非笑,“正因为危险才刺激。”

我浅笑,“你告诉心急吃不乐热豆腐,如今我看你倒是有些心急了。”

他抿唇轻笑,笑容神秘莫测。

他这趟来临市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肯定密谋着大动作。

回到酒店,我还没来得及卸妆,肖诚就匆忙来敲门,他说茯苓路的佣人打来电话,孙飞飞心脏病复发,正在医院急救,听口气很严重。陈子彦神情冷峻,往茯苓路打了通电话,让肖诚连夜收拾东西,连夜回北城。

在路上孙文振打来电话,他语气很不好,质问陈子彦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到医院来?

陈子彦解释正在出差,现在在赶回去的路上。

他还没说完,那头已经挂了电话。他握着我的手,指尖在我手背上轻叩,“你猜猜到底怎么回事?”

我望着车窗外的沉沉夜幕,“怕是不简单!”

“怎么说?”

我说,“孙飞飞是先天性心脏病,她长期服药,她调理的比较好,和正常人无异,又怎会突然病发,而且这么严重,肯定是有人从中做梗,而且应该是她身边的人。”

他抓着我指尖放在唇边轻吻,“李小姐果然是深得我心。”

我试探问道,“是你所为?”

他冷笑,“当然不是,她乖巧懂事,是我很满意的陈太太。可有些人心虚害怕,或者说嫉妒,见不得我过得好,总想着搞破坏。”

闻言,我心里大概也有人选。

孙飞飞对他的助益还很大,最重要的是娱乐城的项目,而天成和长康合作的几个重点项目,在孙文振的要求下,也全都由他负责,听说当初两人登记结婚时,孙文振还将名下的股份赠予他一小部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人眼热,犯了红眼病。

我拍了拍他衬衣的褶皱,“陈总小心点,对方可是来势汹汹。”

他轻笑,未言。

到了北城后,陈子彦叫来老魏接我回去,他和肖诚则敢赶往医院。一夜未睡,我很累,上车后靠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我被惊醒,额头撞在玻璃上,只见车外有几个人把车子包围住,他们敲着玻璃,叫嚣着让老魏开车门。

老魏警醒,让我坐稳,开车就要冲过去。

可前面几个人形成人墙,老魏不敢硬冲,只能停下,这次他们手里拿着棍子,一边大喊一边敲打玻璃。我很镇定,让老魏打开车门。

他们把我带去一家私立医院,在急救室门口,我看见孙文振,陈子彦还有陈天进。孙文振一脸怒气,使了个眼色,身后有人一脚把我踹倒,我忍着疼痛,挣扎着站起来,有人又补了一脚,这次是腿上,我跪倒在地。

心脏骤跳,呼吸急促,我深呼吸几口,咬牙仍倔强地站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脚,这次我扑倒在地,手被一双皮鞋狠狠踩住,蹂躏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直击我的心脏。

刹那,我眼前水雾弥漫,水珠低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散开,一会便汇聚成一小团,亮闪闪的。

我咬紧唇瓣,有鲜血的滋味在我口腔内弥散开。我看见陈子彦坐在椅子上,漠然地转过脸,手微微握成拳,骨节隐现发白。我固执地盯着他所在的方向,想要分辨出他究竟是何种神色。

疼痛加剧,很快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陈天进开口,“文振,事情还没查清楚,你这样怕是有些过分了。”

孙文振立时恼怒了,让助理递给陈天进一个文件夹,“什么叫没查清楚,记者是她联系的,信息也是从她手机上发出去的,这是证据确凿。之前因着飞飞求情,我三番五次放过她,不料竟是放了一条蛇,现在这条蛇竟然想要飞飞的命。”

陈天进翻看着文件,眉间皱成一个“川”字,紧抿着唇,再没说话。

我嗓子干涩,“什么记者,什么信息?我不知道。”

有人把我拉起来,狠狠扇了一巴掌,“你他妈的再嘴硬试试。”

我忍着脸颊的烧疼,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这次变成了两巴掌,我脸颊潮红,耳朵嗡嗡直响,额前有冷汗渗出,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

我不脆弱,我没服软,而是固执地要将事情问了个清楚。

有人把我拖到孙文振面前,他冷笑着俯视我的狼狈,然后蹲下身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正好我专治硬骨头,有时是办法让你变软活。”

说完就让人把我带下去,关起来。

我刚要辩解,就被陈子彦抢了先,“岳父先等等。”他下颌线条紧绷着,手里还拿着刚看过的文件,“岳父,这几天她和我一直在临市,应该没时间做这些。再说这些证据太牵强,不能证明什么,很有可能是别人冒用她的号码和身份。”

孙文振说,“这个女人会什么狐媚工夫,竟然把你迷惑成这样。都铁证如山,竟然还想着为她辩解。要不是我及时把新闻拦下来,估计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你让飞飞将来怎么做人。你们的婚姻虽说是商业联姻,可飞飞是你的妻子,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他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有认为自己女儿错了。

陈子彦解释,“岳父误会了,我当然清楚飞飞是我妻子。我也不是要偏袒的谁,而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真相?”孙文振冷哼几声,指了指文件夹,“这就是真相!”

我平息了下急促的喘息,“我有权利知道我被判死刑的原因。”

孙文振把文件夹扔在我面前,几张纸跳出来,我一字一句看了遍。上面写的很清楚,是我向记者透露消息,孙飞飞出轨,怀孕,还提供了她流产的相关病例。发信息的电话号码确实是我的,时间是我在临市的时候。

我在临市没丢过手机。

是有人故意冒充我,陷害我。

会是谁,处处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轻嗤,来的路上我还提醒陈子彦小心点,殊不知对方是奔着我来的。

知道事情原委后,我所幸淡定了些,表示想和孙文振单独聊聊。我被带去一间空房,绑在座位上,“孙董,我确实知道孙飞飞的孩子不是陈子彦,但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从没告诉任何人。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起誓,绝没想过要害她,我清楚自己的身份,绝不会作茧自缚的。”

孙文振不相信我的话,我也知道,解释是苍白的,根本没有证据可信度高。

他否认我,“你有这么做的理由,如今飞飞代表的是孙家和陈家的脸面,你抹黑的她,就等于抹黑孙陈两家,到时候你就能名正言顺逼飞飞给你腾位子,毕竟你垂涎陈太太这个身份已久。”

我嗤笑,“我确实是情妇没错,可我从没想过要逼宫上位。我不爱他,从来都没爱过,对陈太太的位置更不感兴趣,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都是折磨。我厌恶现在的生活,厌恶他的每一次触碰,我们每次在一起都让无比恶心。”

他反问我,“你以为我会信?”

“我说了实话,信不信的权利在你身上。”

他笑道,“我是不信,可有相信的人。”他拉开门,陈子彦正站在门外,他薄唇紧抿,双目凛冽,下颌线条冷硬而紧绷,像是竭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

半晌,他反而笑了。

孙文振幸灾乐祸,“子彦,这就是你选中的女人。”

倏地,我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喉咙,甚至忘记了呼吸。

陈子彦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视线在我脸上逡巡,冰冷的指尖在我下巴处来回摩挲,语调和往日一样柔和,“李小姐总是给我惊喜。”

我不敢直视他,更不敢解释。

我害怕此刻,多说一个字都是错。

他俯身,唇部在我耳廓处轻轻呵气,一会又含住我小巧的耳垂,咬噬着,神情款款地说,“上次我忘记告诉你,其实我更爱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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