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剑术
天香学院训练室，这是一个与黑庭训练场差不多样式的一个场地，旁边配有各种冷兵器，还有冰柜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能量补剂，方便训练完的学员及时补充营养。
只不过在大小上比黑庭训练场小上一圈，但是对萧霖和苏赫而言那是完全够用了，这本来就是少量人一起练习的场所。
此时，苏赫和萧霖正盘膝对坐在场中，柳晨缩在不远处的躺椅中手里拿着一盘坚果，正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
“这样真的合适么？”萧霖转头看了那一脸享受的柳晨一眼。
“注意力集中。”苏赫面色严肃地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很重要，别被外物分心。”
萧霖见苏赫面色严肃也收敛了心神正襟危坐，等待苏赫接着开口说话。
“之前都是让你练习一些基础的剑法，那是为了打下基础，古法不似元素，这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需要后天付出大量的练习。”苏赫顿了顿开口说道，“炎龙山脉的联系加上这段时间的训练，你算是初步入门了，可以开始后续的修炼。”
萧霖点点头，若是早些时候他肯定会觉得苏赫这是在故意打击他，让他不要太骄傲。
但是今天在决斗场见识了一次古法对决之后，他就明白苏赫没有任何夸张的意思，他现在确实只是勉强入门而已，离剑道大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剑道曾经是辉煌整片大陆的古法，曾出现过无数的流派，数不清的剑术，是有数的大道之一。”苏赫目光有些迷离，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言语中有些惋惜，“只是在现在这个环境下，绝大多数的剑术早已失传，无数流派湮灭在了岁月中无从考证。”
萧霖从苏赫的语气听出了那种痛苦，那种失去无数瑰宝的遗憾，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些苏赫对于剑是多么地痴迷。
“令人感到气愤的事情是四大能力刚刚占据主流的那段历史。”苏赫讲起那段历史，眼中几欲冒火，“这是史书上永远不可能查到的历史，那些早已被人抹去了，有人在故意掩盖这一事实。”
“什么事实？”萧霖看着苏赫那愤怒的表情有些好奇。
苏赫深吸一口气，似是要把胸膛中的怒火压下，“能力者刚刚崛起的那段岁月，他们疯狂地屠杀古修，焚毁自古流传下来的功法，甚至抹去了能力者之前的历史。”
“怎么会？”萧霖吃惊，对于苏赫的言论他将信将疑，四大帝国自古长存，这片大陆上诞生人类之后就逐渐有了四大帝国，可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四大帝国的历史，这是他自小就被灌输的认识。
“你从哪听来的。”萧霖依然不敢相信这些言论，这简直是在颠覆他的世界观，在悠久古老的四大帝国之前竟然还存在着一段历史，而那段历史却被人生生地抹去了，导致现在的人们都活在一片浑噩中？
“我无法确定也无法证明言论的真假，但是你仔细想一想。”苏赫的眼中有精光，炯炯地盯着萧霖，“如果说四大帝国的历史就是能力者的历史，那么为什么会有古法的出现，既然是古法那么一定是在能力之前就存在了。”
“那可能是四大帝国一开始没有能力，只有古法，紧接着能力出现了，古法被打压，但是也不代表四大帝国之前还有一段历史存在啊。”萧霖挠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算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有些扯远了。”苏赫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明这件事情，索性就先跳过，“我们继续刚才的关于剑术的话题，无论历史怎样，大量剑术的流失是事实，在如今这片大陆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流派以及三大剑术。”
“三大剑术？”萧霖歪歪脑袋。
“这是当今整片大陆获得公认的三种最强剑术。”苏赫神色庄重，像是在祷告神圣无比的誓言，“分别是心剑术、鬼剑术和天剑术。”
“心剑、鬼剑、天剑。”萧霖嘴中轻声呢喃，把这三种剑术牢记在心中，“那我们是什么剑术。”
“我们修炼的是心剑术。”苏赫面色严肃，“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剑法，它修炼的心力。”
“心力？”萧霖脑袋有些迷糊，苏赫嘴中老是冒出一些他从没有听过的术语。
“这世界上有很多力，以后你会在元素的修炼上学到，我就不啰嗦了。”苏赫直切主题，“我主要给你讲述心力的问题，这是心剑术赖以存在的根本。”
苏赫停顿了一会儿在琢磨应该怎么开口，很快他接着说道：“世上的剑法，九成九都是慢工出细活，需要大量的时间精雕细琢，不停地打磨自己的技艺，不断地改善动作上的瑕疵才能臻至化境，但三大剑术不同，它们需要额外的力量。”
“什么力量？刚才说的心力？”
苏赫点头：“心力，顾名思义就是心灵的力量，心剑术的威力大部分取决于心灵的力量，心力越强大剑术就越厉害。”
“所以和练习的时间无关？那不是很快就能变强？”萧霖双眼放光，这种剑术好啊，跟练习的时间无关，只要心力强一下子就能爆发出巨大的威力。
“别高兴得太早，你说的没错，若是一个人心力强大刚接触心剑术确实可以爆发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苏赫话锋一转，“心力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容易，很有可能十年、二十年后，你的心力依然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
萧霖一愣，立马又不想学了，要是最后吭哧吭哧练了好几年，然后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心力应该怎么提高？”萧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很难提高。”
“啥？”萧霖瞪眼，“那我不学了，这剑法太鸡肋。”
“你着什么急。”苏赫苦笑不得，别人眼巴巴地想学这么剑术他都不教，萧霖这小子倒好很洒脱地说不学就不学，“我说的是很难，但不是不能，你若是能够提高自己的心力，这门剑术的威力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据我所知，当今大陆掌握这么剑术的只有我们这一脉。”
“我还是比较在意心力应该怎么提高？”
“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修炼关于心力的法门，可以提高心力的强度，这个我一会儿会教给你，只不过提升幅度不大。”苏赫解释道，“另一种是经历，这是提升心力最快的途径。”
“经历？经历什么？”萧霖只觉得脑壳疼，苏赫教给他的真是剑法吗？他总感觉不靠谱，有些神神叨叨的。
“让你的心灵产生波动的事情都能提高你的心力，为什么那些活上百岁的老人面对任何事情都能云淡风轻，因为他们经历得足够多，心力足够强大了。”苏赫进一步解释，“如果以你为例，云前辈死去这件事情就能让你的心力一下子强大很多。”
萧霖一愣，苏赫的话语让他想到了云老头，眼神黯淡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若是这样，我还宁可我的心力不要有提高。”
苏赫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简直像甩自己两巴掌，最近好不容易让萧霖渐渐走出过往的阴影，孩子脸上还时不时会露出些许笑容，结果被他一句话又回到原点。
柳晨在一边捂着脑袋不忍直视，苏赫这情商让他都很着急，他和苏赫是挚友，所以也听说了萧霖的故事，苏赫那句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要出事。
不过，萧霖很快缓了过来，语气平淡地说道：“开场白说得够多了，开始教吧。”
苏赫干咳了几声，然后开始传授萧霖心剑术以及修炼心力的法门，法门的名字简单明了就叫《心诀》，这是一种可以缓慢提高心力的法门。
让萧霖惊讶的是，心剑术没有明确的剑招，这不是普通的剑法，而是一种统驭其他剑法的一种剑术，它不再局限于普通的招式上，而是以一种超越的姿态掌控更高的法、更上一层的道，直击剑道的本质。
萧霖很快就沉浸在了心剑术的领悟中，闭着眼睛在不停地琢磨苏赫告诉他的话语，眉头紧皱。
苏赫目光闪烁地看着萧霖，心中其实有些担忧，他之前早有传授心剑术的想法，但是却一直在犹豫。
心剑术的层次太高了，这是剑道的法则，是一切剑招运行的规则所化，对于萧霖来说这简直就像是天书，毕竟萧霖的基础还太过浅薄。
道理很简单，你若是站在山顶上，自然能够感受山顶的风光，但你若是一直处于山脚，旁人就算很详细地向你叙述山顶的景色，你也无法真切地感受到那种美妙。
苏赫和柳晨悄悄退了出去，留下萧霖一人在训练室中继续参悟心剑术。
他们二人刚离开，屋子里就传出一道微不可察的空间波动，一袭白衣的男子作着书生打扮出现在萧霖的身后。
萧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心剑术，对于白衣书生的出现毫无察觉。
白衣书生看着那闭目参悟剑法的萧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总算让我找到了。”
说罢，洁白的手掌慢慢朝萧霖伸了过去，朝萧霖的头顶落下。